「别撞了！有没有素质啊！」
「不就是想喝血吗？给老娘排队站好！有钱的留下，没钱的走人！」
我看着那群正猛烈撞击店门的扭曲丧尸们，恶向胆边生，掏出喇叭怒吼着。
没想到那群丧尸真的停了下来，瞪着爆出的眼球看了我几秒，竟然开始僵硬地挪动着，歪歪扭扭排起了队。
为首的丧尸身上穿着已经爆裂的西装，把一个试图插队的丧尸恶狠狠撞了出去，又将一个佝偻着身子被挤出队伍的老丧尸拎到自己前面。
这给我整不会了，果然尊老爱幼的中华儿女就算变成了丧尸也是最有素质的丧尸。
看来这血是非卖不可了。
我回头看看地上那位早就断气的大哥，情急之下顺手扯了个奶茶杯，扒拉着他的脖子接血。
「对不住了哥，以后清明我都给你烧纸。」
浓郁的血腥味让我忍不住作呕，但门外那群丧尸明显情绪躁动起来。
这点血哪够啊。我想了想，往里掺了大半的白桃乌龙茶，甚至贴心地加了糖，顺手封了口，拿了吸管。
「有序排队，先到先得。」
「五百一杯，第二杯半价。」
「集齐十个空杯可兑换桃桃乌龙血茶一杯。」
门外的丧尸瞬间散去了一半。
果然，就算是末世变成了丧尸，也得有钱才行。
西装丧尸费劲地掏出了手机冲着收款码扫了扫。
「滴！支付宝到账七百五十元！」
多么优美的声音！甚至让我暂时忘了眼前恐怖的困境，就连对方那只血红涣散的眼球都觉得艺术了几分。
等等，丧尸还会算数？
我来不及思索，他已经开始焦躁地拍门，嘴巴张大到匪夷所思的程度，混着猩红血丝的口水流出来，蹭脏了我的玻璃。
我忍着恶心飞快做完两杯血茶，开了售卖窗口哆哆嗦嗦地递给他。
他暴躁地撕开封口，把嘴凑到了杯口。
忽然那丧尸攥着杯子顿了顿，眉头一皱，青灰的脸上似乎挤出了什么表情。
但他那副尊容实在难以分辨，我只看到那只歪掉的眼球一下子转到我这边。
糟了糟了，怕是发现这血纯度不够，知道自己被坑了，要跟我算账。
第2章「勤……勤俭节约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总共就这点儿血，别人还要买呢！」
「我这可是末世独一家的血茶，你别处没得找去！」
「别找茬啊！我在消协可是有人的！血你喝了，钱我不会退的。」
我瞪着西装丧尸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作出一副狠相。
虽然我知道自己在这群腐肉横生的丧尸面前，就像只上蹿下跳的小白兔。
西装丧尸发出嘶哑的吼声，像是在传达什么讯息。
片刻，门外的丧尸们忽然涌动起来，纷纷掏出手机。
我的支付宝滴滴响个不停，一个接一个到账信息轰炸着。
嚯，敢情刚才是给好评的意思？
没想到这位西装丧尸成了第一位带货人。
「姐……」
先前昏迷的店员小妹秀秀惊魂未定地醒来，看着眼前的景象愣在原地。
「开工了妹子！」我忙得脚不沾地，来不及解释，连连催着她赶紧帮忙。
新鲜血液是有限的。眼瞅着地上的大哥快要被秀秀挤成人干了，可闻讯赶来买血的丧尸却越聚越多。
我思来想去，只好搞个饥饿营销，扯着嗓子宣布，今日份血茶仅售二十杯。
今天排队没买到的留个名，明天再来，免费赠送奶油顶。
「姐……能行吗？」秀秀一脸惊恐地躲在我身后，吓得牙齿都打颤，「这可是丧尸哎，能跟咱讲规矩？」
「我试过了，这一批丧尸都是遵守社会公德的好人民。」
果然，他们骂骂咧咧地散开了。
我跟秀秀瘫坐在地上，把手上的血往围裙上蹭蹭，后知后觉地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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