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将军回来了!」
檀青喜悦的声音由远及近,一脸喜色的出现在门口。
我正同女儿在房间吃小点心。
「爹爹回来了?」
女儿小脸上满是惊讶与开心,她小手提着裙摆,埋头就往外面跑,
「我要第一个去门口接爹爹!」
我心里亦是欢喜,跟在她身后,来到门口。
「爹爹?」
女儿蹦蹦跳跳的脚步在见到楚冬临时,停了下来。
楚冬临怀中抱着一名白衣胜雪的女子。
女子柔弱的靠在他怀里,看上去亲密无间。
「云依,整理一个院子出来,以后清柔住在府里。」
不等我回应,他便抱着裴清柔走了。
他不曾看一眼万分期待他归来的女儿,亦不曾看我一眼,只抱着怀中女子,万十分珍惜的模样。
「阿娘,爹爹为何不抱抱黎黎?」
从前楚冬临每次归家,第一时间便会抱抱女儿楚黎。
这次期待落空,女儿委屈极了,泪汪汪的。
「爹爹方才在忙,等他得闲定会抱你。」
我哄了她几句,才堪堪止住哭。
哄着女儿去吃她最爱的蜜子糕,我吩咐下人收拾院子。
檀青满脸愧色走过来,低声对我说,
「夫人,奴婢不知将军带了别人回来。」
楚冬临常年驻守边关,我与他聚少离多。
得知楚冬临归来,她来通报时,是真心为我高兴的。
我摇摇头,示意她不用多说什么。
楚冬临带别的女子回来这件事,我比她更早知道。
去岁边关东厥来犯,抱着必死的决心,誓要拿下连接边关的几个城池。
进攻的东厥人源源不断,日夜不歇。
将连接边关的三个城池围了起来,出不得入不得。
朝廷派的援兵还在路上。
即便楚冬临骁勇善战,也对东厥人车轮战般的进攻疲乏不已。
眼看将士们即将被攻破。
是裴清柔躲过重重关卡,烧了东厥人的粮草库。
原本打算再有几日便能攻下来的东厥人因没有粮草,不得不退了回去。
裴清柔烧了东厥人的粮草库,东厥人自然不会放过她。
立了大功的同时,也身受重伤。
担心东厥人会趁机伤害裴清柔,从边关回到京城的一路上,楚冬临都在贴身照顾她。
这是我的眼线回来报给我的。
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楚冬临竟大庭广众抱着她。
二
楚冬临好不容易回家,我让厨房多做了些丰盛的菜。
楚冬临姗姗来迟,裴清柔跟在他身后。
「夫君......」
我还未说完,就被他厉声打断。
他看着桌上美味佳肴,眉头皱紧,
「柔儿身子未好,碰不得荤腥,你做这些她怎么吃得下去?」
他嗓音提高,不自觉显露威严。
吓得女儿小小的身子一抖。
我连忙把女儿揽在怀里,轻拍她的后背安抚。
等女儿好些,我平静的开口,
「妾身只是挂念夫君一路劳累,为夫君接风洗尘。」
我看了躲在楚冬临背后的裴清柔一眼,
「裴姑娘不碰荤腥,我已经吩咐厨房做了五个清淡的菜。」
楚冬临面色稍霁。
他看了我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歉意。
「楚将军,我吃什么都可以的。」
裴清柔从他背后走出来,坐在桌前,柔柔一笑,
「姐姐为我们接风洗尘做一桌子菜已经很累了,我随便吃点就可以了,不勉强的。」
楚冬临在她身旁坐下,眉峰微突,
「你当心身子,别胡闹。」
话虽是斥责,但语气里却包含无限纵容。
「我才不会呢。」
裴清柔冲他吐了吐舌头,流露出的小女儿家娇俏的神情。
二人相视一笑,之间的气氛是外人挤不进去的。
「你别总说我,今天最累的,还是姐姐,你快关心关心姐姐。」
楚冬临这才正眼看我。
因着别人的提醒,他好似才想起有我这么个正妻。
「你受累了。」
他淡淡说了一句。
我笑着摇摇头,
「不过在厨房盯了一会,挑几个菜罢了,累不着我。」
说完,我看见裴清柔攥着筷子的手突然用力到发白。
一只小手扯了扯我得衣袖,我微微歪头。
女儿凑在我耳边小声说,
「阿娘,我想坐到爹爹旁边去。」
孩子还小,无论如何,对父亲的孺慕之情不会变。
我笑着看了她一眼,点头柔声,
「去吧。」
女儿高兴极了,端着她的小碗下了椅子,就要过去。
第二章 他的偏袒「咳咳......」
对面传来剧烈咳嗽。
女儿脚步顿住,与我一同看过去。
裴清柔唇角带着血丝,咳得厉害,片刻后大口大口的血从嘴角溢出来。
「柔儿!」
裴清柔仿佛快要支撑不住,滑落在地。
手中那杯酒掉落在地上,酒液倾泻出来。
在地上滋滋作响,冒起淡淡的白烟。
楚冬临及时把人带入怀中。
怀里的女子还在大口呕血,再看地上, 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宋云依!」
他恶狠狠的盯着我,
「你竟恶毒至此!」
我愣住。
「柔儿没有惹你,你为什么要害她?竟在酒里下毒?」
我下意识解释,
「我没有......」
裴清柔突然抬手,攥住他的领口,
「我......我会死么?」
她断断续续的说着,巴掌大的小脸苍白如纸。
「柔儿,你别怕。」
对着裴清柔,楚冬临满眼心疼,
「我会给你找最好的大夫,你不会死的,放心。」
说完,楚冬临打横抱起她,急匆匆走了。
「阿娘......」
女儿抓着我的手,显然对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神情茫然又惊惧。
楚冬临抱着裴清柔走后,我已经反应过来。
让三岁的女儿看见这种肮脏的手段,我很是愧疚。
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我吩咐檀青带她回屋。
女儿张了张口,想说什么,最后欲言又止的被檀青带下去。
绿荷院里灯火通明。
丫鬟婆子进进出出,看见我到来,,眼中都是忌讳。
里面府医乌泱泱的站了一屋。
裴清柔躺在床上,脸上挂着泪珠,柔弱得惹人怜惜。
楚冬临紧紧握着她素白的柔夷,正低声和她说着什么,浑然没发觉我的到来。
府医看见我,纷纷出声,
「夫人」
「见过夫人......」
声音打断那边二人的对视,楚冬临转头看向我,眼底的厌恶毫无掩饰。
「你来干什么?」
他的语气生硬,极为不客气。
我没说话,视线落在二人相握的手中。
楚冬临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神情一僵,而后若无其事的松开手。
「夫君,妾身只是来看看裴姑娘。」
楚冬临没有起身,依旧坐在床前,冷眼看着我,
「我不知柔儿与你有什么误会,让你第一次见到她便要置她于死地。」
他当将军已久,自身刻意散发的威严,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周围府医好似吃到了什么大瓜,惊讶的抬头望着我。
我挺直背脊,直直和他对视,
「我从未在酒里下过药,裴姑娘身子不适,吃不得荤腥,又怎能碰辛辣?主动喝酒?」
「这酒我是给你备的,你是我夫君,我绝无可能害你。」
我言之凿凿,有理有据,楚冬临的表情很快从鄙夷变成疑惑。
「柔儿,你......」
楚冬临表情迟疑。
还未说什么,裴清柔捂着心口,哭哭啼啼,晶莹泪珠顺着腮边落下,
「楚将军,这一路来,我是什么情况你也是知道的,若非今日好了些,前几日,我是几乎连起身都起不了。」
楚冬临眼中的疑惑很快转变为心疼伸手给她擦拭眼泪,
「柔儿,我信你的。」
看着眼前这一幕,我抿紧唇角。
早先眼线来报,裴清柔受了重伤,心口处的伤口最为致命。
但养伤半年,虽不能大动作,但起身都起不了,却不至于。
裴冬临细声安抚了她几句,给她掖好被角,才眼泛冷意的看向我。
「跟我出来。」
经过我身边时,他冷冷吐出一句话。
我喉间一紧。
楚冬临从未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站在廊下,楚冬临负手而立。
他并未看我,而是看着眼前那口池塘,
「我知你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
我攥着手帕的手一紧,片刻后松开,落落大方的承认,
「是。」
「那你也应该知道,柔儿是因何原因受伤。」
我垂眸,
「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刁难她?」
楚冬临倏地转身,愤怒又不解的看着我。
「你还是觉得裴姑娘中毒,是我下了毒?」
我看着那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差点被气笑。
「楚将军久经沙场多年,不会看不出来这里面有什么吧?」
我眼神中带着讥讽,改了对他的称呼。
楚冬临僵了一瞬,阴阳怪气的说,
「我是你夫君,却与她亲密无间,你妒忌她,不惜下毒,难道不是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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