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被江母丢出来时,我脸上的喜色还未掩去。
精心准备的礼物散落一地,昂贵的松茸与血燕窝被不留情的丢在地上。
我抬眸看向屋里的人,眉头紧蹙,“阿姨,您这是什么意思?”
宋母扫过地上的礼物,讥笑道,“我们家暖暖年纪小识人不清,容易被一些不知廉耻的东西骗了。”
“但既然你主动送上来,那我就把话说清楚,我们暖暖绝对不会和你这种穷酸货在一起,拿上你的东西赶紧给我滚。”
她指着门口的位置,手上明晃晃的玉镯分明是我当初送给宋暖暖的那个。
见我视线看向玉镯,她的眼神瞬间变得骄傲。
她扬起下巴,冷笑,“这镯子可是傅氏集团总裁送暖暖的礼物,就你这穷酸样肯定没见过这种好东西吧。”
宋母的话让我神色一滞,目光也变得幽深。
我抿着唇,努力稳定心绪,“阿姨,我和暖暖在一起三年了,这次是她主动提起带我回家拜访一下您的,如果我有什么没做好的地方,我可以改。”
面对长辈,我还是尽力维持礼貌。
可眼神,却忍不住望向大门里面。
宋暖暖是被一通电话叫走的,离开时她还带着满脸期待。
但现在,我被这样折辱,她也不愿意为我多说一句话吗?
内心的喜悦在一点点消散,失望也在逐渐增加。
江母见我始终不肯走,面上的最后一点笑意也维持不住了。
她上前几步,指着我的鼻子厉色警告,“我再说最后一次,我们家暖暖是要嫁给傅总做太太享清福的,像你这样的玩玩就算了。”
“别说是三年,就算是五年十年,只有暖暖愿意那你始终就是个玩意儿。”
“还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我站在阶梯下,听着宋母嘴里的辱骂,强忍着怒气看向屋内。
“宋暖暖,三年的感情,你就看着你妈妈这么侮辱我吗?”
四周一片寂静,回应我的只有宋母不留情面的嘲笑。
她摇了摇头,眼神骤冷。
身后有不少保镖冒出来,拽着我的胳膊就想往外拖。
我冷哼着甩开他们的桎梏,失望透顶的看着眼前的宋母,连带这段三年的感情也彻底被磨灭了。
“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有我傅寒在一天,她宋暖暖这辈子就不可能踏进傅家一步!”
丢下这话,我转身离开宋家。
别墅外,劳斯莱斯已然等候很久。
我上车降下车窗,看着这条走了很多年的路,心一点点的凉了下来。
宋暖暖既然你不珍惜,就别怪我不留情面。
车窗升起的那一刻,我点进了傅氏集团内网,发布一条最新声明。
“傅氏集团与宋氏集团所有合作,从即日起全部取消。”
回到傅家,我颓然的坐在沙发上难掩失落。
三年的感情,绝对不是说说而已。
可为什么要在最后关头,给我致命一击?
我捂着眼睛,脑海中都是这三年内和宋暖暖发生的事。
记忆中的她是那么的温婉动人,从不会提出任何过分要求,永远都会理解我。
那玉镯,也是我请姐姐在国外帮我拍下的。
可惜送错了人。
片刻的失望过后,我放下手拨通助理的电话,“准备好资料,今晚出发去米国。”
坐上飞往米国的私人专机时,我翻看着助理准备的资料。
按照之前设定好的计划,国外的项目至少搁置了两年多。
两年之前,宋暖暖曾经意外发生过一场车祸。
我不放心她一个待在医院,便将公司事务交给其他人处理在医院陪了她一个月。
直到出院,我们的感情更胜从前。
那时,出国拓展业务的事就被我搁置下来。
直到今天,我才突然发现自己当初损失了多少东西。
助理站在一旁,神色复杂的看向我,“傅总,您出手取消与宋氏集团合作的事,要不要告知圈内人?”
我轻轻的叩着文件夹,指尖却不经意间触碰到左手上的戒指。
银色的小戒指,不值几个钱。
是我们恋爱后的某一天,在小作坊里面花费一个下午的时间做的。
那时我想一定要定制一款最精美的戒指送给宋暖暖,也要让她成为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
原本在今天登门时我就想,等见了面就把身份的事全盘脱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我喉咙发涩,缓缓将手指上的戒指摘下。
三年,戴着戒指的地上都有了岁月留下的痕迹。
尽管如此,在宋暖暖心里始终都没把这段感情放在心上。
我摁在那处,声音渐渐冷了下去,“暂时压着,就看离我的宋氏能在哪一天被吞掉。”
等我再次回国那天,希望宋氏能给我一个惊喜。
助理点头了然,顺势将我丢在一旁的戒指拿走。
我看着他的动作,忍不住开口,“等等。”
他停下脚步,有些欲言又止。
也对,要说这三年能和我一样有深刻感受的估计只有我这个助理了。
面对他的担忧,我笑着摇头,“拍个照发朋友圈,庆祝新生,应该没问题吧。”
他没动,站在原地不吭声。
我对着戒指和手拍了照,立刻点开尘封许久的朋友圈。
发文,配图。
“解开禁锢,重获新生”
图片是被细心呵护的戒指,还有戒指在手指上留下的痕迹。
发出的那一刻,好友纷纷在下面点赞。
“哟,这么宝贝的戒指不要了?”
“堂堂傅氏集团总裁,放着几千万的东西不戴,看上这么个不值钱的东西,简直把人笑掉大牙。”
“早点想通就好,别为了不合适的人毁了自己。”
我滑动几下,下面大多都是祝我重新开始的。
要不就是几个死党最贱吐槽,总之没有一条提到宋暖暖。
就在我准备关掉手机休息时,一条讯息弹了出来。
“在飞机上?终于要来米国了,我在老地方等你。”
简短的短讯,没有标注名字和地址,却让我分外熟悉。
这样的语气和态度,除了当年和我大吵一架远走他国的女人,我想不到第二个了。
我思忖片刻,还是回复了两个字。
“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