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能在半个小时内赶到,我还给出租车司机额外加了五百让他加速。
灯光闪烁的酒吧里,杯壁碰撞声和上头的混响音效交织,红男绿女的身影在舞池里尽情摇曳。
我安静的身影在热闹的氛围里显得格格不入。
隐私性很好的二楼包厢里,景淮铭坐在中间,漫不经心地玩着酒杯。
我走到他面前站定,“找我来,有什么事?”
旁边一个花衬衫的男人吊儿郎当笑道:“铭哥,你说得果然不错,居然真的在半个小时内到了。你怎么把人训得这么听话呢,赶紧教教我们啊。”
景淮铭慢悠悠地喝了一口酒,“哪还用我教啊,她就像个狗皮膏药似的,撵都撵不走。”
他说这话时,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嘲弄。
整个包厢哄堂大笑,鄙夷的视线一道道投射在我身上。
我不为所动,淡淡开口:“既然没事,我先走了。”
景淮铭抬起头,盯着我,“站住,我让你走了吗?”
坐他旁边的人不怀好意道:“是啊,来都来了,喝点呗。”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不会喝酒。”
那人依然不放过我,“是不是不给我面子啊?”
身边的人跟着附和:“铭哥的女朋友,有点脾气是应该的嘛。”
景淮铭笑道:“什么女朋友,玩玩而已。”
说完,他开了一瓶酒,强势摆在我面前,语气不容拒绝:“喝。”
有人吹了口哨,其他人纷纷起哄,“喝!喝!喝!”
景淮铭的圈子里,人人都知道我只是一个替身,是他养在身边的一只金丝雀。
所以,他们都看不起我,一有机会就嘲讽我,为难我。
在景淮铭心里,有一个白月光,叫林芷柔。
景淮铭疯了似地喜欢她,为她做了不少出格的事。
就像我现在舔景淮铭一样,他曾经也这样舔过林芷柔。
最后林芷柔出国留学,景淮铭至今恋恋不忘。
而我,穿着白裙,留着齐腰长发的气质像极了林芷柔。
我还记得初见那天,我是在去上班的路上。
过红绿灯的时候,景淮铭突然从车里冲出来,朝我跑来,奋力挥手。
脸上是灿烂的笑容,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嘴里还喊着:“阿柔,阿柔。”
经过确认后,得知我不是他口中的那个人,他满脸失望,眼中充满了哀伤。
之后,他问我,“你愿意待在我身边吗?”
看着他眉尾的那颗红痣,我恍惚了,鬼使神差点头:“愿意。”“我喝不了。”
景少铭惊讶地看向我,没想到我会忤逆他的意思。
确实,跟景淮铭在一起后,我事事都依着他,顺着他。
从未拒绝过他的任何要求。
我低头,坚定道:“我真的喝不了。”
景淮铭沉默了一瞬,随后拿起瓶子砸向地面,沉声道:“滚!”
酒瓶在地上破裂,飞起的碎片划过我的手腕,溢出了鲜红的血。
强烈的痛意刺激着我的神经,我抿抿唇,一言不发走了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还能听到他们对我的侮辱。
“铭哥,不听话还留着干什么啊,换一个呗。”
“就是,让她喝酒是看得起她,她摆那臭脸色给谁看。”
“一个替身而已,还真当自己是盘子菜啊。”
打车回到公司,我继续未完成的工作。
到家时,已经凌晨两点。
这时候才有空看到景淮铭的消息,“明天我要吃梅子巷街头的早点。”
我知道,他这是在惩罚我,惩罚我今天的不听话。
那家小店的早点很火,每天早上都是长长排队购买的食客。
自从有网红打卡之后,就更火爆了,去的晚了要排几个小时队。
睡了三个小时,我就出门了。
街道上空荡荡的,偶尔过去几辆车辆,和几个匆匆为生活奔波的行人。
在深秋的寒风中排了两个小时,我的手指已经被冻得僵硬,即使我频频哈气也不能暖和分毫。
等我来到景淮铭的别墅时,天已经大亮了。
我将买好的早餐依次摆在他的餐桌前。
他眯起眼,挑刺说道:“怎么没有豆浆?”
我轻声解释:“没买到,到我的时候已经没了。”
景淮铭把早餐扫落在地,发着脾气。
“你就不能早点去排队吗?”
“真没用!”
我默默蹲在地上,把早餐一点一点捡了起来。
我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在我的记忆里,我是有爸爸妈妈的。
我记得他们很爱我,但突然有一天,他们都不见了。
听保姆阿姨说,他们变成天上的星星了,会一直看着我。
之后我一直辗转在各个亲戚家里,像个皮球一样被踢来踢去。
最后,我被送到了孤儿院,在那里,我经常因为不会讨好别人被欺负。
每天能填饱肚子是我最奢侈的愿望,所以,我格外珍惜粮食。
景淮铭见我这样,气得怒骂:“我缺你吃,缺你喝了吗?”
“你这幅穷酸的样子真让我恶心,特别是顶着这张脸,你不配。”
“赶紧滚!”